降龙十八掌,是金庸笔下知名度最高的掌法,成就了萧峰、洪七公、郭靖3位大侠。令人不解的是,从郭靖以后,逐渐失传了。
升级打怪,是大侠成长必须经历的过程,一般来说,天赋+勤勉,是练成一项绝技的2条关键因素。
凌厉刚猛的降龙十八掌,难度系数其实不算高,招式简单、相比其他的武功更容易上手,用“易学难精”来形容,应该比较合理。
初学降龙十八掌的郭靖,跟随江南七怪学武10年,“资质平平”,只能“以勤补拙”,但他学降龙十八掌却特别快,只用了一个多月,就练成了其中的15掌。
看似不合理的设定,其实金庸用了较为细致的描述来“自圆其说”,内功根底扎实的郭靖,适合修炼降龙十八掌这一类招式简单的武功――
郭靖资质鲁钝,内功却已有根底,学这般招式简明而劲力精深的武功,最是合适……
从洪七公指点郭靖、黄蓉的过程来看,降龙十八掌的流传范围很狭窄,仅局限于丐帮内部,打狗棒法、降龙十八掌是不外传的“核心技术”。
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是我开帮祖师爷所创,历来是前任帮主传后任帮主,决不传给第二个人……数百年来,我帮逢到危难关头,帮主亲自出马,往往便仗这打狗棒法除奸杀敌,镇慑群邪!
以前的丐帮帮主,大部分都掌握了降龙十八掌+打狗棒法的双重技能包(练的程度,决定了武功的境界),降龙十八掌跟黄蓉的“调性”不符,她压根就没学,从第19代帮主开始,人为“拆分”了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。
等到黄蓉传位给鲁有脚时,新晋的丐帮帮主连打狗棒法也学不会了,即使黄蓉不厌其烦地一对一辅导,也没什么进展,丐帮的选材有待商榷……
帮主的能力,决定了丐帮的前途,鲁有脚遇害后,丐帮举办了“现场招聘”,黄蓉的女婿――耶律齐,以强势姿态继任帮主。
丐帮四大长老聚头商议。一来若无霍都打扰,已立耶律齐作了帮主,二来杨过于丐帮有大恩,他既也推荐耶律齐,此事可说顺理成章。当下四人禀明黄蓉,上台宣布,立耶律齐为丐帮帮主……
经过襄阳鏖战的洗礼,丐帮人才凋零,在《倚天屠龙记》中,降龙十八掌悲剧般的失传了,要追究责任人的话,似乎应该由耶律齐来背锅!
上代丐帮帮主所传的那降龙十八掌,在耶律齐手中便已没能学全,此后丐帮历任帮生,最多也只学到十四掌为止……
失传的首要“责任人”是耶律齐,降龙十八掌在耶律齐手中便已没能学全!是耶律齐缺少天赋,还是他没时间修炼?
前文提到过,降龙十八掌的修炼难度不大,“资质平平”的傻小子郭靖都能学会,为何耶律齐学不全呢?
需要强调的一点是,耶律齐的武学资源比郭靖丰厚,同时期内对比,耶律齐的起点明显高于郭靖!
郭靖的启蒙恩师是江南七怪,而耶律齐的师傅是全真教名宿周伯通,当郭靖还在学着“挽剑花”时,耶律齐就已经开始系统修炼“玄门正宗”的全真教武功了。
在神雕侠侣中,耶律齐一出场就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、稳重,甘愿一死化解完颜萍的“仇恨”,在与李莫愁交手时的表现,给人“眼前一亮”的感觉――
耶律齐左手捏着剑诀,左足踏开,一招“定阳针”向上斜刺,正是正宗全真剑法。这一招神完气足,劲、功、式、力,无不恰到好处,看来平平无奇,但要练到这般没半点瑕疵,天资稍差之人积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……
李莫愁暗暗赞赏:这小子果然是极精纯的全真武功,虽然不及丘王刘诸子,却也不输于孙不二。耶律齐刚一出道,就具备了“不输于孙不二”的实战能力,同时期的郭靖,连尹志平都打不过……
马钰教了郭靖2年内功,便让郭靖“脱胎换骨”,本来劲力使不到的地方,现下一伸手就自然而然地用上了巧劲:原来拚了命也来不及做的招术,忽然做得又快又准,耶律齐练的远比郭靖更系统、更全面、更完整,从起点上说,比郭靖高了不止一个段位!
很显然,耶律齐内功根底比同时期的郭靖更扎实,是不是因为天赋不够,才练不全降龙十八掌的呢?
耶律齐没天赋?不存在的!神雕原著中,给出明确判定,耶律齐的天赋,比一般人高出一个等级,能练成周伯通教给他的武功,很符合天赋+勤勉这2大成功要素――
原来耶律齐于十二年前与周伯通相遇,其时他年岁尚幼,与周伯通玩得投机,老顽童便收他为徒。所传武功虽然不多,但耶律齐聪颖强毅,练功甚勤,竟成为小一辈中的杰出人物……
综合这些描写可以看出来,耶律齐有内功根基、也有武学天赋(聪颖强毅)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不应该“练不全降龙十八掌”,唯一的解释就是――初版倚天屠龙记中,关于降龙十八掌的情节创作,是个难以自圆其说的漏洞!
金庸撰写的作品,大致分为3个版本,初版是连载版,修订版流传最广,即是所谓的三联版,2003年又重新修订,即为世纪新修版。
连载版《倚天屠龙记》创作于1961年,2003年创作的世纪新修版,对于降龙十八掌的相关情节做出了重要修改,还了耶律齐一个“公道”――
到南宋末年,虽继位帮主耶律齐得岳父郭靖传授而学全,但此后丐帮历任帮主,因根柢较欠,最多也只学到十四掌为止。史火龙所学到的共十二掌,他在二十余年之前,因苦练这门掌法时内力不济,得了上半身瘫痪之症,双臂不能转动……
根据新修版倚天屠龙记的描述,耶律齐跟郭靖学到了完整版的降龙十八掌,卸下了导致绝学失传的“黑锅”,此后的帮主练不成原因在于――根底欠佳。
耶律齐起点比郭靖更高,人也聪明、练功勤勉,却学不会降龙十八掌,这样的情节实在说不通,金庸先生在42年后给出合理的解释,降龙十八掌失传的责任,确实不怪耶律齐!